春秋时代,通常用来指中国东周前半期历史阶段,即自公元前770年至公元前476年这段历史时期,史称“春秋时期”。据说是由于鲁国史官把当时各国重大事件,按年、季、月、日记录下来,一年分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记录,简括起来就把这部编年史名为《春秋》。春秋时期开始于公元前770年(周平王元年)周平王东迁东周开始的一年,止于公元前476年(周敬王四十四年),战国前夕,总共295年。一说止于公元前453年,韩、赵、魏灭智氏,一说止于公元前403年,三家分晋。在春秋时期,诸侯争霸是重要的历史事件。
在春秋初期,齐桓公、晋文公等霸主先后登场。而到了春秋末期,吴国和越国之间的争霸战争,成为当时的焦点。公元前478年(夫差十八年),越国更加强大。越王勾践率兵伐吴,大败吴兵于笠泽。公元前476年(夫差二十年),越王勾践再次伐吴。前475年(夫差二十一年),越兵围困吴国。前473年(夫差二十三年)十一月丁卯,越国打败吴国。最终,吴王夫差选择自尽,越王勾践得以占据原先吴国的疆域。那么,问题来了,春秋末期,越国消灭吴国时,周王室为何不阻止呢?
一
首先,在吴国和越国之中,吴国作为姬姓诸侯国,无疑和周王室是同宗同源的。吴国,是周朝的周王族诸侯国,始祖为周文王的伯父太伯,姬姓,存在于长江下游地区(约公元前12世纪―公元前473年)。据史书记载,商朝末年,周太王生有三子,长子太伯(泰伯)、次子仲雍和小儿子季历。季历的儿子姬昌聪明早慧,深受周太王宠爱。为了能够让周文王姬昌即位,太伯(泰伯)就和二弟仲雍借为父采药的机会一起逃到荒凉的江南,定居于梅里(今江苏无锡的梅村),自创基业,建立了勾吴古国。所以,对于吴国的先祖来说,可谓有恩于西周王室。
不过,在春秋末期,当越国逐渐消灭吴国的时候,周王室却没有站出来干涉,也即默认了越国吞并吴国的结果。对此,在笔者看来,越国吞并吴国的时候,周王室之所以不阻止,原因主要分为以下几点。一方面,这是因为周王室没有干涉越国的实力。周平王东迁以后,管辖范围大减,形同一个小国,春秋时共有140多诸侯国。面对诸侯之间互相攻伐和兼并,天子不能担负约束的责任,经常要向一些强大的诸侯求助。在这情况下,强大的诸侯便自居霸主,甚至越来越不把周王室放在眼里了。
二
周襄王十七年(前635年),发生子带之乱,周襄王不能平,求救于晋文公,文公诛叔带,遂为伯而得河内地。周襄王二十年(前632年),襄王为晋文公所迫,于河阳践土会盟。在春秋初期,郑庄公所在的郑国,已经敢于和周王室直接叫板了。而就春秋末期的越国,整体实力已经是郑国的数倍了。所以,连郑国都收拾不了,周王室也就更拿越国没有什么办法了。更为关键的是,吴国、越国地处今江苏、浙江一带,和周王室的所在地存在比较远的距离。而这,促使周王室对吴国、越国之间的争斗可谓鞭长莫及了。
另一方面,就吴国来说,虽然和周王室同宗同源。但是,吴国在春秋末期僭越称王,无疑是在打脸周王室了。众所周知,西周建立之后,周武王等君主分封诸侯。对于西周分封的诸侯国来说,分为公爵、侯爵、伯爵、子爵、男爵这五个爵位。而就周天子来说,则称王,也即地位上高人一等。春秋初期,楚国僭越称王,这固然挑战了周王室的权威。但是,因为楚国的综合实力比较强大,周王室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。
三
现在,吴国这个姬姓诸侯国也选择僭越称王,实在让周王室难堪不已。也即在名号上,吴王阖闾、夫差等人,已经和周王室平起平坐了。对此,在笔者看来,吴国的这一举动,无疑得罪了周王室。所以,对于周王室来说,选择对吴国见死不救,自然也是容易理解的选择了。值得注意的是,春秋末期的吴国,不仅得罪了周王室,还因为南征北战,和周边大国都结怨了。吴国鼎盛时灭亡淮夷、徐夷、州来、巢、钟离、钟吾、邗等一众东夷之国和楚国属国而疆域大为扩张,成为周朝东南地区的霸主。
吴国还曾击败郯、胡、沈、陈、许、蔡、顿、鲁,吴破楚入郢之战攻入楚都迫使楚国迁都,夫椒之战南服越,艾陵之战北败齐,黄池之会会盟晋。因此,对于吴国周边的齐国、楚国、越国,都遭到了楚国的进攻。至于晋国这一中原霸主,也遭遇了吴国的挑战。在黄池会盟的时候,吴国甚至要对晋国进行武力威胁,以此获得更高的地位。凡此种种,都让春秋后期的吴国,成为了众矢之的。而这,自然也成为吴国被越国消灭的重要原因。
四
最后,公元前482年(夫差十四年)春,吴王北上与诸侯盟会于黄池,想称霸中原。六月丙子,越王勾践伐吴。乙酉,越兵五千人与吴兵交战。丙戌,越国大军俘获吴国太子友。对此,在笔者看来,越国发动进攻的时机,无疑是非常关键的,这让在外领兵的吴王夫差进退两难。等到吴王夫差回到吴国后,吴国没有了太子,国内空虚,吴王在外很久,士卒疲惫,于是就派使者带上厚礼与越国谈和。自此之后,越国的实力不断增强,而吴国则是盛极而衰。
到了公元前473年,越王勾践复仇吞并吴国。勾践消灭吴国后,出兵向北渡过淮河,在徐州与齐、晋诸侯会合,向周王室进献贡品。势力范围一度北达齐鲁,东濒东海,西达今皖淮、赣鄱,雄踞东南。对于越王勾践来说,在吞并吴国后,并没有怠慢周王室,而是向周王室进献贡品。对此,在笔者看来,这显然让周王室更加不好干涉了。于是,越国顺利占据吴国的疆域后,也促使越王勾践成为春秋五霸中的最后一位霸主。一定程度上,越国吞并吴国的战争,拉开了战国时期兼并战争的序幕,更让周王室的地位进一步下滑。